他们四个人加上云昭打叶子牌。云昭是没玩过的。以前都是云朵和十六他们玩。
但她聪慧,玩了两把就明白了,多是让着云朵。
方景良想着自己娘子麻将输了那么多,打起叶子牌也连忙放水。
总之,云朵玩的愉快,中午多吃了半碗饭。
午后的阳光很暖,他们坐在亭子里喝茶。
方景良坐在廊柱旁的板凳上喂鱼,给两姐妹留出空间来。
什么时候动身去冀州?
云朵扁扁嘴:三日后。提起这事她就心烦。
老冀州丞要卸任,有好些事要交代,方景良不得不早些过去。云朵一点也不想去冀州。
嗯。云昭低头抿了口茶,去吧,冀州是个好地方,人杰地灵。
云朵叹气:可我舍不得阿姐。
云昭拍拍她的手:孩子气。
阿姐,你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?
你说的这是孩子话。云昭浅笑,我仍在朝为官,怎么能随意离京。
云朵失望地耸下肩膀:我不想去离阿姐那么远的地方。
你若想我,就给我写信。她笑得很温柔,即便我不在你身边,也会时刻惦念你的。
我也会惦记阿姐。我不在,你也好按时吃药,不许喝酒,好好吃饭,听太医的话,不要受寒,多吃温热补血的东西,少吃凉果……
她絮絮叨叨的样子,有些像王砚书。
小的时候,先生也总是这么一板一眼地交代她。
云昭看着她,听她掰着手指头数要怎么做,不能做什么。眼眶有些热,她眷恋这样的感觉,如同婴儿眷恋慈母的怀抱。
三日后,薄光自大地泛起光晕,出城务农的人结伴而出。
停在城门口外不远处一辆马车,走下来夫人回头眺望城楼。
城楼上的女子身形单薄。
方景良一同看去,云昭立于城楼之上,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你要去和阿姐道别吗?
云朵又看了看,这才收回目光,垂下头:不了,阿姐怕我舍不得,我也怕阿姐舍不得。
方景良心里一酸。云朵说:我们走吧,等过年的时候早些回来看阿姐。
好。
他们登上马车,南去冀州。
直到他们的马车驶出,城上的云昭才挥了挥手。
小主人既不舍,何不下去相送?
注定要分离,何必远送。她的手覆在()..co
.
城楼之上,掌心触感粗粝,就如同她斑驳的心。
她回首,眨眨眼:很快会再见的。
方景良一行一路往南,在景安镇该转去东边。他们却仍出了南城门。
七郎,我们不是去冀州吗?
阿姐说我们先去固安,时间来得及。
云朵颤抖了一下,方景良握起她的手说:阿姐说你离开固安多年,虽然一直有人打理爹的坟墓,但此行难得,她让我带你回去上炷香。
她猝不及防地哭出来,倒在七郎的怀里。
阿姐为了我,操碎了心。
阿***你,你值得人疼。
云朵摇摇头:你不明白。这桩婚事若非是因为我,阿姐未必会管的。
方景良觉得不可置信。他一直觉得荣莱侯是面冷心热的,难道她会看着周家的姑娘绝食而死吗?
自先生去世后,阿姐的身体就没有真的好起来过。攻秦之战后,更是雪上加霜。她不想入朝堂,更不想见陛下。因为我们的婚事,她不得不重返朝堂,重掌玉阳军。
他想起荣莱侯缺席的那好长一段时间,陛下郁郁寡欢的神色和群臣兢战的朝堂。
都是因为我。云朵垂泪,阿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,我却就这样离开她。
方景良心下酸涩,轻轻安抚她的后背。
朵儿不哭,过年时我们就回去看阿姐。
七郎,你能不能让父亲大人在京城多照顾阿姐。咱们离开了,阿姐就没有亲人了。
好,我会修书给父亲。你放心,父亲和大哥都在京,阿姐不会有事的。
云朵点头,心却猛跳。她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,但这样平静接受一切的云昭绝不是她的性格。
兴和五年四月,三年一度的春科考试在邯郸学士院举行,楚国各地举子早早入京准备,也趁机结交达官显贵。自年后邯郸城的客栈就一席难求,热闹非凡。
那日下了早朝,陈相公朝云昭追过来,与她同行。
陈相公一张老脸,忧心忡忡地看着她:侯爷,陛下与你是一起长大的情分,你和该劝劝陛下,如今后宫空置,后继无人,实在让人忧心呀。
皇帝登基快五年了,除了皇后和如妃,就只有还有几个低位美人。后宫无所出,又连罢了两次选秀。朝上的大臣们一个个为了皇帝的子嗣急得好像自己要绝后一样。
云昭无奈地笑:陈相公,这事你该去求皇后求太后,与我何干?
他咋舌:云侯,这话怎么能这么说。
那要怎么说。大相公,我连自己都没嫁出去呢,怎么管陛下的家事。云昭笑吟吟地看着他青了脸。
陈相公呼哧呼哧地吐了好几口气,这才说道:侯爷!云相公!这可是关系国本的大事。
所以诸位相公朝堂谏言我可从未阻拦过。
陈相公气歪了一张脸。..c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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