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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回门,云朵飞一般地冲进门。
阿姐!阿姐我回来了!
老五迎出来,朝她笑:姑娘,小主人还歇着。
云朵偃声,她蹙起眉小声问:阿姐又病了吗?
没有,只是昨夜小主人饮了些酒,向朝廷告了假,还未起呢。
云朵点点头,又有些嗔怪:五叔,你管管她呀,她的身子不能喝酒。
老五一哂:属下哪管得了。
方景良追过来,揉揉眼睛张了个哈欠。
娘子,这才卯时三刻不到,阿姐即便不饮酒,也该多睡一会儿。
说着他又张了个哈欠,嘟囔道:你这比上朝的朝臣起得还早。
云朵瞪了他一眼。喜鹊和十三在他们身后对视一眼,忍俊不禁。
老五笑着说:姑娘和姑爷还没吃早饭吧?属下吩咐人准备早饭。
好啊,我想吃小米粥。
老五颔首:好。
吃了早饭,云朵钻进厨房,方景良精神了一些到院子里和十三切磋武艺。
喜鹊陪着云朵去厨房,见她熟练地起火做饭,茫然地问:夫人没吃好吗?
我吃好了。我给阿姐做。五叔说她昨夜喝了酒,醒来要吃些清淡的。
她一边说着手里已将米洗好放进了锅里,倒上水。
喜鹊说:我帮夫人做。
你帮我把菜摘了吧,我给阿姐炖个鸡蛋羹。
好!
主仆俩忙起来。
喜鹊一边摘菜一边说:夫人对侯爷真好。
阿姐对我也好啊。
喜鹊颔首:侯爷是好人。
你以前跟在阿姐身边吗?
没有。来夫人身边之前,我一直在……在乡下,我是被五哥捡回来的,若非侯爷和五哥,我都活不下来。
云朵打了鸡蛋在碗里,用筷子搅着。
阿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。
是。喜鹊赞同地点头,又说,夫人也是好人,顶顶好的人。
云朵看了她一眼,笑道:你嘴可真甜。
云昭起床有些头疼,简单梳洗后出门。老五守在门外,朝她笑:小主人,二姑娘和姑爷回来了。
她一喜:怎么不早点叫我?
姑娘说让小主人好好睡。
她倒是会疼人了。云昭笑了,走向前院,他们做什么呢?
老五眉头一挑:打麻将。
他们四个人坐在院子里,置了一张桌子,打得热火朝天。云朵输急了眼,正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指责十三和方景良出老千。
天地良心,我可没有。
十三嘿嘿笑:夫人,属下不敢啊。
她看了一眼喜鹊,喜鹊一脸无辜:我还不太会打。
你别说话,你都赢了我好几两银子了。..
喜鹊挠头。
云朵抬眼看见云昭走过来,立刻扑了过去,委屈巴巴地皱起眉来,嚎叫道:阿姐!他们都欺负我!
云昭笑着摸摸她的脸,目光扫过去,三个人都是一脸无辜。
你输了耍赖呢?
阿姐,怎么能这么说,是他们骗我钱。她狠狠地瞪了方景良和十三一眼。
云昭无奈地摇摇头。
阿姐,我给你做了早饭。你去吃早饭,我要再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!
她忍俊不禁,宠溺道: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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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昭坐在屋子里吃早饭,青菜白粥,鸡蛋羹还有两块瘦肉饼。
云朵又坐回去打麻将,撸胳膊挽袖子的要把钱赢回来。
室内寂静,庭院中喧闹,时不时传来云朵的声音,掺杂着方景良的调笑,十三的耿直和喜鹊的无辜。她喝了两口粥就向外看着,怎么也看不够。
云朵盘着妇人的飞天髻,戴着珠钗金步摇,穿着规规矩矩的衣裙,对襟广袖外衣。扮作妇人的模样,却仍是个小孩子。
若父母健在,她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性子?也会搓麻将、打叶子牌、击丸垂钓,同这邯郸城里的姑娘们一样。
若先生还在,她是不是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?
她也会绾起妇人髻,穿上妇人装,洗手作羹汤。
云昭低头薄笑,终只是想想罢了。她这一生,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。
云朵气呼呼地冲进来:阿姐,咱们打叶子牌吧!
输不起了?
云朵撇嘴:荷包都要输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