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一条路。

由苍白枯骨铺接的小路，只容一人落脚，前路漆黑深邃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
好像没有路，又好像路还很远，看不到尽头。

两种感觉很割裂。

方轲不知道哪种感觉更准确。

低头所见。

此刻他所站之处，是一块头骨，面部向上，眼眶深邃，似乎要将他吞噬。

“我们刚从里面出来。”

吕部长开口，指的是脚下头骨。

那充满天灾诡异的小天地，与头骨相连，此刻隐约还能看到，有天灾之光闪烁。

方轲看着脚下：“这就是那死去的古皇？”

“应该是。”吕部长道：“前面还有，只要再向前一步，就会进入下一个小天地中。”

“依旧是破碎的天地吗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这条路通往哪里？”方轲向前望去。

前路太黑了，他只能看到眼前近处还能向前，却看不到更远，不知道有多长。

吕部长也摇头。

“我曾穿过九个世界，却还未到尽头。”

九个世界。

若是吕部长的猜测为真，所有天地都是古皇遗留，那代表着，至少有九位古皇遗骨在这里。

这太惊人了。

古老传说中的皇者一共有多少？

难道所有的古皇，最后都来到了这里，在此地陨落吗？

那前路之上，究竟有什么？

方轲下意识的就想向前。

“我们要回头。”吕部长拉住了他，身后的白骨小路，看起来很近，走起来却很远。

两人在上面走了许久，这才看到尽头。

屏障很清晰，有些像平时所见的真实空间与黑暗虚空的间隙。

“从这里出去，就是人境深海。”

两人走出，然后在海中凶兽暴动前，吕部长带他刹那间消失。

方轲回头看了一眼。

下方海浪炸开，海兽暴动。

而他们出来的地方，虚影闪烁，那处小天地似乎变了模样。

吕部长道：“每一处虚影都对应一个小天地，时刻变换，都可以进入，但殊途同归，都会走到那条路上。

“那里的空间混乱，不管你从哪里上路，都要经过每个小世界，才能够走到尽头，没有什么近路。”

也就是说。

那白骨小路，看上去是一往无前，但实际上并非如此。

方轲的修为太低，看不到其中隐秘。

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路，通往的是万族万界中最大的隐秘之地，古皇都曾追逐。

但最终全都死在路上。

一位位皇者，以自身的遗骸，为后人铺成了这样一条路。

方轲很想探究那路的尽头究竟有什么。

但他修为太低了，只能等日后再来。

……

不久后。

吕部长带方轲来到一处密地。

这里是一处虫群基地。

但已经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