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不了,我们还要去下一家呢。”一名书吏说着,指了指身后停在街上的两架牛车。
景渠一看,车上载满了大箱子,看上去十分沉重。
陶明上午让他们下值了都回家看看,看来说的就是这个。
于是他便没有再留两人,客气了几句后,两名书吏便架着牛车缓缓离去。
景渠沉腰,费了老大的劲,将那箱子弄进了院子内,转身将院门关上,插紧了门栓。
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望着箱子沉思了一会儿,便将其缓缓打开。
当看到里面东西的第一眼,景渠就愣住了。
一层五两重的银锭正亮闪闪的泛着光。
在银锭之下,是七八个布袋,景渠一眼便看到了袋子外散落的盐粒。
这时,躲藏在偏房之中的阮旻锡与陈泰走了出来,来到了景渠身边,看见了箱子中的银子与盐袋。
“这是封口银啊。”阮旻锡叹息道。
箱子中的大银锭少说也有三十个,这算下来也得一百五十两。
再加上那几袋子精盐,合算下来小两百两。
景渠作为本地的吏员,每月只给米,却无银,所以这约二百两的银子,对他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。
他拿起了箱子中的一块银锭,放在掌中观摩了一阵,忽然瞳孔紧缩,这银锭,是库银!
这让景渠瞬间想到了府库之中,不翼而飞的那十八万两白银。
顿时吓得他将手中的银锭扔回了箱子当中。
阮旻锡管不了别的,心中焦急地问道:“赶紧说说你知道的事情。”
景渠将箱子盖上,陶明这一手,又有谁能挡得住呢?
但凡这口箱子在阮旻锡之前到来,他景渠也会选择拿了银子闭嘴。
这个世道,对于他这样的微末小吏来说,只有银子才是真的。
见景渠的想法被这一箱财物再次动摇,阮旻锡感到不妙。
陶明的每一步都赶在他们前面,再这样下去,这嘉兴府就真的是密不透风了。
这让阮旻锡心中感到了一阵无力,恩师曾樱此来,像是进入了一张无形的罗网之中,寸步难行。
一直默默不语的陈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景渠妻儿所在的屋子。
不能再耽搁了,对手一直在提前布局,他们再纠缠下去,只会处处落入下风。
陈泰一念至此,再顾不得别的,像是离弦之箭一般,冲进了那间屋子之中,将里面的妇人和半大孩童拽了出来。
景渠大惊失色,慌忙起身,喊道:“别别别!”
“不要动我妻儿!”
“我说,我都说!”
陈泰左手抓着妇人纤弱的胳膊,右手抓着孩童的脑袋,面露凶狠之色。
那孩子看上去只有七八岁,景渠中年得此独子,所以视之为命根子。
望着眼里噙着泪水,瑟瑟发抖强忍着不敢哭出声的孩子,景渠终究是低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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