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座之上,一中年男子,披貂穿袄,脸色煞白,双手筒在袖袍里,细眼淡眉,正斜视着谢风。
“大哥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”谢风轻轻捶打着桌面,咬牙说道。
座中男子,正是谢家的老大,谢三宾的嫡长子谢雨,目前谢家所有的生意几乎都由他总理。
平水镇的那十万亩地,也是在他的主持下,纳入谢家名下的。
当时谢风是极力反对的,甚至跑到谢三宾面前告状,可谢三宾一言不发,只是叫他不要掺和。
“你倒是舍的够快,那边你觉得会同意吗?”
谢雨脸上几乎没有血色,看上去十足的病态。
“大哥,眼下杭州朝廷已经站住了脚跟,变天了,那边能拿咱们怎么样?”
谢风有些想不明白,为何大哥如此糊涂,看不清时局。
就连他那老父也同样执拗,非要跑去杭州妄图打通朝廷关节。
“这杭州朝廷又能坚持多久呢?王朝更迭,清人大势已成,一时成败影响不了大势。”
“杭州奈何不了清人,难道还奈何不了咱们吗?家业来之不易,我不想谢家灰飞烟灭!!!”
谢风越说越激动,大哥与父亲在做的事情,就是取死之道,他们自以为深谙时事,可却不知,大风起于青萍之末。
仅看那两位布政使,便可管中窥豹,知晓如今的朝堂是何等模样。
那卢若腾胸有机变,清廉正直。
那朱大典圆滑精明,柔中带刚。
这一番搭配,无不显示着朝廷用人的手段。
听说还有一名户部侍郎要亲自坐镇,这便是在昭显朝廷的决心。
谢风从中看出了这杭州新朝廷的不一样,所以他相当谨慎与果断。
可惜谢雨和谢三宾还在用过去的眼光与思维看待朝廷。
“平水镇的事情你不用管了,交给我处理。”谢雨冷冷道。
谢风本还想再劝大哥两句,可是谢雨说完起身便走,不愿再听谢风絮叨。
谢雨是从鄞县赶来的,他在府城内也有自己的宅子。
谢风将大哥送到了门外,两人相顾无言,只是潦草的拱拱手,算是道别。
看着大哥的马车扬长而去,谢风胸膛起伏,只觉得苦水翻动。
身旁的总管也是偷偷叹息,他从小看着哥俩长大,那时候两人亲密无间,转眼一晃,两人变得越来越生分了。
“公子,那咱们还收粮吗?”
老总管问道,现在谢雨接管了平水镇的事情,不让谢风插手,他们自然不能再多事。
谢风沉吟片刻,说道:“收!明日派人带着粮食去平水镇,救济一下那些村民,节骨眼上别出人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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