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宇宙深处,一颗恒星膨胀爆炸,冲击波把它的行星推开原来运行的轨道,开始四散开来。六百个昼夜后,恒星的残骸开始坍缩成黑洞,又把行星朝自己拉回吞噬掉。几万年后,黑洞膨胀得比最初千倍大,随着两束光芒从黑洞两极的视界逃离,黑洞向外喷发新的物质,直到整个黑洞质量变成零,当初的星系位置变为虚无。那些四散的光芒带着物质、带着这个星系的哀伤向宇宙各处进发。滇池边上走着两个人,女孩看着身边的男人,说个不停,男人偶尔回应一句。虽然无明并没有说要对他的存在保密,但是告诉女孩这个事情的真相,恐怕要废很多口舌,也许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,况且对于无明,王一鸣还不知道从何谈起,他还有太多的疑惑,甚至到现在他都还不能完全否定是自己大脑出现的幻觉。“昨天你过来的时候我也喝醉了,看到你坐下来只是感觉有些意外,期间我们并没有说什么话,走之前你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,我觉得你喝醉了,就开个玩笑才那样回答。”女孩很失落,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。她也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,索性就不再问昨天的事。“说了怎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。”“我叫王一鸣。”“我叫飞飞。”“你从哪里来?”“广西防城港。”“你到哪里去?”“去纳木错看看。”“雪区很多地方都下雪了,不是进藏的好时候,这个时候去那里干嘛?”王一鸣被这一板一眼的问话逗笑了,“我也是去寻找答案。”女孩停顿了一下,望向滇池,她的眼睛清澈,仿佛是她偷走了滇池的纯净,才让滇池的水变得像一潭死水。她说道:“我大学选择了哲学,家里人都反对,认为选这个莫名其妙的专业没前途,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。人存在于宇宙之中的历史太短暂,人又是那么容易遗忘,我们探究宇宙如果说到了初中阶段,我们对我们人类自身的了解恐怕还在小学阶段。我们依然弄不清楚我们是谁?从哪里来?到哪里去?这三个每一代人都在思考却没答案的问题。人类理性创造了秩序,创造了如今人类的文明,保证了社会的运作。但理性只是人本身一部分,我们人还有很多特性。像昨天的经历,是不能重复、不能被认知的,我相信那是种超凡体验。在我小的时候,我能听到来自我所处环境之外的声音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我并没有疯。我长大后这种情况就没有了,我试着找答案,但很遗憾在这个理性创造的世界中并没有谁能回答我,从此我便对理性之外的事物着迷,我选择了哲学,渴望从中哲学非理性的部分找到答案。在昨天情境中的感觉,让我突然感到和小时候的感觉非常相似,包括今天能再碰见你都是一种非理性的力量,我感觉到了他的存在,他让我着迷,也让我更加想知道答案。”分别之前,女孩拥抱了王一鸣,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,听了他几秒钟的心跳,似乎是在确认王一鸣的心跳是不是也是被非理性的力量操控着。等她从王一鸣身体上分开,湖泊般的眼睛望着王一鸣,坚韧又清澈,她说:“祝你在旅途中找到答案。” ,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