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州塞······”
“嘿;”
“果然呐。”
“汉人,果然早就做好了准备。”
天子胜新元元年,秋九月初一。
站在汉匈北境最前线、汉匈双方势力交接点处的武州塞外,看着早已‘人去楼空’的武州塞,尹稚邪只神情无奈的发出一声短叹。
作为现匈奴单于:挛鞮军臣异父异母的‘亲弟弟’(匈奴人以兄弟共有妻妾、儿女为俗),当代挛鞮氏宗种当中最杰出,甚至可能比军臣都还要更接触的一人,尹稚邪当然不是一个醉生梦死的草包。
非但不是草包,反而是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,甚至是沐浴着汉人的血肉长大。
作为上一代右贤王的遗孤,尹稚邪当然非常清楚汉人的作战方式,以及眼前这座关塞的存在意义。
——就尹稚邪此刻目光所及,自武州塞以南,便是一段长达数百里的‘山径’。
只要跨过武州塞的关墙,那就算在马背上睡觉,战马也能沿着这条由东、西两座山脉夹出的宽径,将马背上的人送到马邑城外。
如果说,马邑以北、武州塞以南,就好比后世的火腿肠的话,那武州塞和马邑,便是扼住火腿肠两端的钢环。
自武州塞南下,想要再退回草原,便只能原路返回,从武州塞北出;
过了武州塞继续南下,要想自南边走出这条火腿肠状的地形,也必须跨过马邑。
而尹稚邪知道的是:在过去,武州塞一直都是作为汉人的前哨站,或者与预警战而存在。
不过数百丈长、二丈高的关墙,将这条山径的入口出扼住;
在关墙正中间,有一处高高耸立的烽火台。
当匈奴人出现在关墙外时,负责驻守武州塞的十来号人唯一要做的,便是在向南撤回马邑之前,将那座用于预警的烽燧点燃。
而现在,尹稚邪却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关墙。
——烽燧没有被点燃;
——关卒没有被捉拿;
甚至就连关内的灶坑,都已经被一层自然散落的飞灰所覆盖。
这对每一个匈奴右贤王——每一个和汉人打了半辈子仗的匈奴人而言,都只意味着一种可能性······
“汉人早就知道我们要来,索性就连点燃烽燧的关卒,都提前撤回了马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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